為何不享樂,翻開《女人的享樂權利》:閱讀女人的解放、征服和快樂|cacao 可口

女人的快樂是喧鬧、原始、誠實且充滿各種趣味性的,自古以來,女性的身體經常受到女性之外的所有人支配、控制與審查;如果有人可以真正描繪出女性的欲望,人們也許就能理解到女性是如何秘密地統治這個世界,在藝術領域中活躍的女性,他們展露出奔放不羈的欲望,甚至可稱之為強大的生命力,男人過去一向鄙視女人的性欲,並制定出重重規則,但對女人來說,這些東西都毫無意義。

在《女人的享樂權利》(A Woman’s Right to Pleasure,暫譯)這本書中,人們可以一網打盡一共77位藝術家的作品選集,他們兇猛、直接,直探離經叛道的行為,貪圖快樂作為隱喻,女性美好又獨特的身體在此匯集,就像一場紙上的嘉年華會,展示並慶祝關於征服、解放、快樂、性欲的狂野想法。重新注視當中的3位傑出藝術家,他們面對創作、身體或欲望時,最真實剔透的想法,是如此具有啟發意義。

Photo by Carrie Mae Weems

Carrie Mae Weems

嘉莉.梅.韋姆斯(Carrie Mae Weems)因為一台相機,為自己闖蕩出了一整個世界,韋姆斯被視為傑出的攝影師,獲獎無數,影響一代新興藝術家,他的作品呈現他關注世間的景深,他建構了關於有色人種、女性和工人階級社區需要與時俱進的觀念。

韋姆斯在20歲生日時得到一台相機,當時他已經有著媽媽身分,離開家鄉波特蘭,在紐約街頭嘗試自己的事業,跟隨美國舞蹈先驅安娜.哈普林(Anna Halprin)學習現代舞;在經歷不同嘗試後,他拿起相機,就像是夜晚高掛天際的月亮,綻放出人們無法忽視的光芒,「當我第一次拿起相機時,我想著:就是它了,這是我的工具。」

在他著名的作品,「一名墮落女人的肖像」(Portrait of a Woman Who Has Fallen from Grace,暫譯)中,韋姆斯以自己作文章,身穿一襲白色長洋裝、倚靠床塌、敞開雙腿,一手高舉著菸,面露不屑,掀起微微淡淡的笑容帶有狡猾意味,似乎想邀請觀者共享,或是一起合力完成什麼,令人有著無限遐想。

Betty Tompkins

Photo by Betty Tompkins

貝蒂.湯普金斯(Betty Tompkins,暫譯),一向是爭議與大膽的化身,曾經因為直言不諱的創作被激進的女權主義者列入黑名單,過了70歲仍在創作的他,說著長年以來外界對他的一舉一動總像霧裡看花,但他仍舊堅持下來了,「做你想做的,做你相信的,從長遠來看,它會對你有所益處。」藝術家說。

時間回到1973年,湯普金斯的「Fuck」畫作作品,曾因內容太過露骨,例如描繪生殖器、手淫,而被拒絕展出,這些寫實主義的作品靈感來自於丈夫的情色收藏,當時他看著這些「垃圾」,想著經過一些美麗的編排之後,這些東西應該能轉化成非常不一樣的作品。

事實上,去除掉這些垃圾的方法,實際上是對異性戀色情圖像的一次嚴謹審查,由女性主動發起的再凝視與翻轉,這些長年以來為了滿足男性凝視而創造的消費性視角。湯普金斯近距離挑戰欲望與權力,以及他不使用更廣泛的敘事細節符號,讓觀者直面的往往是嘴巴和男性與女性的生殖器。年過70的湯普金斯還在探索女性欲望的路上,持續迷戀親密關係和禁忌話題,他提到自己對於在藝廊看見自己過去的大部分創作感到不安和失望,「這一切是非常令人愉快,但我對令人愉快的工作不感興趣,到了今天仍然沒有改變。」

Carolee Schneemann

行為藝術家兼視覺藝術家卡蘿.許尼曼(Carolee Schneemann,暫譯),在20世紀50年代以畫家身分探索創作能量,而後轉為以行為藝術和攝影叩問當代,回應彼時有毒的大男人主義(Machismo)。

Photo by Carolee Schneemann

當他回看自己身體時,引燃出強烈爆發力,拓寬性別議題的思考面向。1963年他在作品「審視身體」(Eye Body: 36 Transformative Actions)中,成為自己作品的主角或創作者,既是客體又是主體,他曾經講過一段廣為流傳的真知灼見,「身體可能仍然是色情的、欲望的、被渴望的,但它也是祭品,在文本中被標記和書寫,被擁有創造力的女性意志所發掘。」

▌整理報導:林圃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