華語音樂是一個世代的依歸,旋律和歌詞的愛恨別離苦,讓每件聚散生滅都有了襯底樂,巨星也因而被造出,高掛天邊,多耀眼,巨星是天選之人,而我們則被他們的歌,煉成了性情中人;Youtuber那那大師,在華語三千,取一瓢飲,袒露真情和誠意,在頻道中邀請莫文蔚、梁詠琪、林曉培以及他最愛的徐懷鈺,聽他們唱,和他們唱,為他們舞蹈,也為他們哭泣,見證1990年到2010的每段曾經。
懷揣歌手夢想的那那大師,偶爾想繞出別人的金曲,為自己留下一兩首經典,他彈起了琴,說起自己永遠也不會成為第二個Christina Aguilera,但他還是想唱,證明不是要夠會唱,才能在音樂圈佔有一席之地,憑藉熱愛,也能撼動一些東西。
職業欄填寫:Youtuber
做Youtuber不是那麼容易,但那那大師不想只用這個身分定義自己,他自認不是這個平台中的佼佼者,他跟大家一樣,很單純,就是一個熱愛音樂的人;從小看娛樂新聞配飯吃、對於音樂圈動態如數家珍真、徐懷鈺是人生中第一個偶像……,那那大師說起自己沒有音樂相關背景,其實剛剛好,「我和我的觀眾都是同一陣線的,我說什麼,他們聽得懂,我對哪個明星、歌手反應有多激動,他們其實也是。」
影片中流動的情感都是真的,歌手、金曲和那那(是主持人也是粉絲身分)三位一體,很多觀眾本來沒想過要哭,但後來都沾溼了好多張面紙。「每個歌手跑通告,都會有時間成本的考量,但他願意花時間在我這,我就要用我最大的效益對待他。」花上兩周以上時間做功課,剪輯給藝人觀賞的回顧影片、自己做衣服、做道具,如此種種,就是在鋪建一條走回往昔的路,「有些歌手出道非常久,工作很忙,唱歌變成支線,有時候花時間幫歌手們整理從早期到近期的東西,真的會喚起他們的記憶和對音樂的熱情。」


最愛與最怕的徐懷鈺
徐懷鈺進入音樂圈是一則傳奇,平凡無奇的一天,平凡的女生,在陽台一邊曬著衣服,一邊哼著歌,竟被音樂圈的相關人士發掘,1998年徐懷鈺的人生真的飛起來了,成為平民天后,也是讓那那大師買下人生中第一張專輯的女神。
時隔22年,他來到那那大師的頻道。錄影前,那那大師花上一個月的時間製作徐懷鈺《我是女生》專輯中的造型,他說訪問就像在戀愛,第一印象最重要,致敬歌手的造型往往最快打動人心,再來就是聊他們的音樂;節目分為上下兩集,上集約20分鐘,將近14萬次數觀看,超過一千則留言,本來是鐵粉的觀眾拍手叫好,也有觀眾本來不懂徐壞鈺,但經過節目洗禮20分鐘,成為了他最晚近的粉絲。
其實正式錄影前,那那大師非常焦慮,怕媒體渲染、怕女神其實惡魔,但一切只是虛驚,「徐壞鈺人非常好,是節目開播以來第一位送飲料給團隊的歌手,在我生日時,他竟然還送來蛋糕。人跟人之間存在各種解讀,但這個採訪讓我學到,親身體驗永遠是最重要的。」
天秤上的熱情和觸及率
「很多觀眾真的很可愛,他們很像阿嬤你知不知道,覺得孫子會冷,就要孫子衣服多穿一點的那種邏輯,他們就是覺得我的訂閱數怎麼才十幾萬,他們覺得我應該可以更好啊,那我就反過來想:我是不是太糟了,要不然為什麼只有十幾萬。」剛出道的頭兩、三年,很難不慍不火,那那大師不可能不在意流量、不在意有多少人訂閱自己,但他現在盡量不放在心上,「而且一開始我根本沒有想到自己的訂閱數可以到十幾萬,但話說回來,類似這種事情我們也常做,比如對蕭亞軒喊話:『你為什麼不出專輯?」,可是請問他有想嗎?但為什麼我們要加諸壓力給他,但這也是公眾人物都會碰到的問題。」
但那那大師也期許自己能更有影響力,多多演出是其一,再來是嘗試做一些軟性的東西,吸引更多元的族群,「回想以前的節目,沒有哪一個是認真聊過音樂的,如果真的認真談音樂,永遠是在MTV跟Channel V,但那幾台的收視率永遠不會是最好的。做專訪不會是好的大筆的收視選擇,放到今天也一樣,所以有維持住基本盤的粉絲喜歡,我一直很感動,但偏向生活化、娛樂性的內容我也還是得做。」
克莉絲汀已經有人當了
採訪那那大師這天,他彈上一小段鋼琴,練了半年,有所成果,他也說自己上唱歌課已滿一年,很晚才開始沒錯,但他比誰都清楚,跨出去,就能有所不同; Legacy專場演唱會之後,他知道現場演出有多好玩,但他也期待有一天能推出一張完整的作品,彭佳慧和阿超都會出現在他的合作名單裡,他也真心希望黃建為老師能跟他一起玩音樂。

跟黃建為老師的淵源,來自朋友牽線,彼時那那大師走闖歌唱比賽,黃建為老師沒視他為無名小卒,認真幫他錄製比賽歌曲,也因為他一句話,讓那那大師成為今日的網紅,「他很認真跟我說:其實你什麼都具備了,你只是差際遇,但際遇沒有人可以幫你,你要自己去闖。所以我就開始拍影片,直到現在。」那那大師一直相信,每個人都是鑽石,他也相信自己是,他愛惜自己,也打磨自己,等待時機,一但被看見,他便使出渾身解數,要你奔向他,為他尖叫、也為他流淚。
任何一個職業與創造都源於生活,關於生活的問答:
Q:你認為的「生活」是什麼?
那那:我的生活就是閒不下來,一但閒下來,我就想要學很多東西,所以我覺得能夠一直有求知慾望的激情,就是我期待的生活。也是我現在正在做的事情。
Q:是什麼物品或品牌的愛好者?
那那:我很念舊,我就很愛看《順風婦產科》,常常配飯看,《順風婦產科》有600多集,一天看一集也看不完,所以我可能兩三年就一個循環,慢慢看。還有我永遠會重看一個漫畫叫《奧運高手》,我覺得現在我是這種狀態,都是被小時候看的漫畫所影響的,裡面的主角往往很樂觀,這樣的人生價值觀影響了我,也讓我深信好玩比較重要,對於成績也不是說不在乎,但我更在乎的是,這件事情有沒有真正快樂的價值在裡面。
Q:也有低潮失落的時候嗎?
那那:有時候我會在半夜時大哭,會想念以前很多事情,身為一個youtuber還是會面臨到非常多的冷嘲熱諷,大部分時間都可以一笑置之,但終究還是有綁手綁腳的時候。加上我非常清楚自己拿起麥克風時,就是一個有影響力的人,所以不可以亂講話,但不是每件事情,我都是政治正確地思考,背負著不能亂講話的責任,讓我感覺疲累,偶爾會想回到還不是這個身分的時候。不過很快就能調適心情,看看以前跟朋友一起玩的照片,回到那個狀態,吸取很多年輕時期的養分,起床就好了。來得快、去得也快。
Q:怎麼樣的生活狀態是你最嚮往的?
那那:現在已經很爽了,沒有到大富大貴,但也很知足,但當然期待現在的狀態能演化成大富大貴,所以才想做軟性一點的內容,讓節目面向再廣一點,才能讓生活品質更好一點,影響力更大,就更好了。現在要紅不紅也不錯啊,可以暢行無阻,當然可以再紅一點點也好(笑)。

▌採訪報導:林圃君|攝影:陳志誠|動態攝影:鍾尚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