旅行打開的方式:藝術中的旅途見聞,感受一場別樣的旅行|cacao 可口雜誌

我們為什麼渴望踏上旅途?是想體驗浪漫的冒險,抑或是找尋人生的意義?此刻的我們,難以來一趟說走就走的國外旅行。我們不妨從藝術家中,感受他們身為造夢者、記錄者及踐行者,推進著旅行之於我們,那所存在的意義與價值。在充滿未知的時空中,歡愉的旅行也許會遲到,但人生之旅永遠不會停止腳步。

路在哪裡,創作就在那裡——Francis Alÿs

1995年,阿爾斯在聖保羅執行《綠線》( The Green Line)活動。他從畫廊走遍了整個城市,然後沿著罐子裡滴落的水線回到畫廊。2004年,當他在耶路撒冷時,再次採取了這一行動。1948年以色列和約旦之間的戰爭結束時,阿爾什人用綠色油漆沿著停戰邊界(稱為綠線)走過,這一直是邊界,直到1967年的六日戰爭後,以色列佔領了該線以東的巴勒斯坦人居住的領土。 |photo by Francis Alÿs

「旅途」是貫穿弗朗西斯·阿爾斯(Francis Alÿs)成長與藝術生涯的主旋律。他出生於比利時,並在當地接受了建築師的教育,後遷居墨西哥,從此以藝術家的身份踏上了全球的旅途。他用紀錄片式的手法,消除了藝術創作與現實生活的隔閡。創作源自於生活中大量行走和觀察,讓他對環境、時間的流動,以及身在其中的人的狀態極為敏感;同時也讓政治與詩意,兩種矛盾的元素,糅合在富有深意的行動之中,正像他作品《綠線》中說的:有時候做些詩意的事會變得很政治,而有時候做些很政治的事卻會變得很詩意。

儘管社會動盪和固有階級,是他記錄並隱晦批判的主要對象,阿爾斯卻常常將鏡頭聚焦遊戲中,嬉戲玩笑的孩童和當地人平凡的生活,透露出他當下於旅途本身的歡愉心境。

延伸閱讀:觀看與被觀看的即興演出—Francis Alÿs

阿爾斯在2010年至2014年,在阿富汗進行《捲帶式》(Reel-Unreel)作品,被他稱之為「阿富汗項目」。從阿富汗兒童在街頭玩滾動的輪子受到啟發,在他的版本中,兒童們則玩舊式的電影膠盤,孩子們很感興趣,跟隨它在喀布爾的街道上,穿越舊城區、市集、沿河碼頭、垃圾場和被戰爭摧毀的瓦礫,一直到俯瞰城市的山丘。近幾十年來,阿富汗大規模內部遷移,已將市中心周圍的山坡,變成了棚屋和臨時房屋的迷宮。這樣,整個喀布爾市就變成了一個即興的電影場景。社區的多重記憶懸浮在瓦解與重建、記憶與遺忘、過去與未來、戲劇與娛樂之間。


我還活著。認真地感受當下——On Kawara

《今日》系列,布面丙烯,1966-2013年|Photo by On Kawara

或許,每一口呼吸的當下、認真活著的事實,才是旅行所能帶來的最為珍貴的人生感悟。藝術家河原溫(On Kawara)作為最有影響力的日本戰後觀念藝術家之一,他卻鮮少出現在人前,唯一向人們透露過的訊息就是——我還活著(I am still alive)。

河原溫的創作皆跨越了他生命的時間,其中最為人熟知的是《今日》系列(Today Series)。從1966年開始,他每天以當日的日期作畫,文法排列與所在國家保持一致,用顏料整齊地繪製在方正的畫布上。這一畫就堅持了數十餘年,直至他去世的前一年(2013年),總共創作了近3000幅,甚至每一幅都配置了畫盒,並鋪以當日的報紙。

dolfpauw: On Kawara
《I Got Up At》卡片上墨水與C版印刷,1974-1975年|Photo by On Kawara

除了畫畫,在1966-1978年間,他每日用打字的方式,在書頁上記載當天所遇見的所有人的名字,還會寄出兩張明信片給住在世界各地的親友,並在上面蓋章印下「I GOT UP AT」、再加上當天的起床時間,這便形成了他的另外兩個長期系列作品。

這種超乎尋常的堅持,反映了河原溫對生活、創作以及哲學的清醒觀念,看似機械化的行為,卻逐漸衍生出詩意。他所記錄的一些灰色的日期,和收集報紙中的荒誕新聞,也時而提醒著人們,在被遺忘的歷史和被忽視的國度之中,所存在的不盡人意。當我們對國際化的前進速度的停滯所惋惜時,也應該意識到那些本就不那麼浪漫的遷移的存在。河原溫一步一個腳印地,匯總成他認真嚴謹的人生歷程。

On Kawara - Flashbak
《I Got Up At》卡片上墨水與C版印刷,1968年|Photo by On Kawara

整理報導:Sophia G.